硅谷被指创新乏力:利润至上缺乏长远眼光
2013-03-12 来源:新浪科技
导语:美国《旧金山纪事报》网络版上周日撰文称,虽然硅谷的很多人士都在鼓吹创新,甚至认为政府对自由市场的干涉会打压创新,但在这个全球科技的心脏地带,所谓的创新多数都缺乏真正的突破性和革命性,那些真正有望改变世界的尖端技术反而无法获得足够的支持。而硅谷一直以来都颇为抗拒的政府,反而拥有更加长远的眼光,能够支持一些真正革命性的技术发展。
以下为文章全文:
硅谷创新现状
2011年秋,麦克斯·莱夫琴(Max Levchin)在TechCrunch的一次大会上对美国糟糕的创新环境深表痛惜。“这个国家的科技创新正在走向死路。”这位PayPal联合创始人说。他补充道:“解决办法其实很简单:必须将目标定得足够高。”
上月末,莱夫琴创办了一家新公司——Affirm。这家公司允许用户使用Facebook资料展开网上购物。这款服务也延续了他之前推出的Slide图片分享服务的模式,允许用户饲养虚拟宠物。实话实说,这两款服务都算不上我们这个时代的登月计划。但莱夫琴的例子却折射出行业的整体现状:就创新而言,硅谷喜欢说大话,但真正落实起来却逊色得多。
事实上,“创新”在这里就像是一个具有魔力的词汇,可以根据演讲者的需求随意使用。只要涉及到半导体和编程,人们就会将它用在任何事物上。还有些时候,创新不过是托词,今天可能用来向政府申请优惠政策,明天又有可能用来批评政府干涉自由市场。
“请调低我们的工资税,因为……创新。”“请撤消反垄断调查,因为……创新。”
但无论是融资公告、产品发布、媒体关注,还是财富创造,硅谷的多数企业并不关心创新的目标有多高。他们真正关心的是让人们点击广告,或是购买比去年更好的硬件产品。
看不见的手
没关系,这就是资本主义——而且这些增量创新的确促进了生产力的缓慢提升,至少令经济学家们激动不已。但我们或许不应该再以治愈癌症为借口。
莱夫琴当天登台的主要目的是宣传他即将出版的新书《蓝图:恢复创新能力,重新发现风险,拯救自由市场》(The Blueprint: Reviving Innovation, Rediscovering Risk and Rescuing the Free Market)。与他一同撰写该书的风险投资家彼得·赛尔(Peter Thiel)也出席了那次会议。
那本书的简介写道:“我们变成了一个不愿承担风险的社会,在严刑峻法下裹足不前,只关注短期财务指标,一点点小成绩便会让我们沾沾自喜。”这听起来都没错,但从公开评论来看——尤其是直言不讳的自由论者赛尔的评论——他们的批评对象似乎是政府,而目标则是“拯救自由市场”。这符合硅谷当前的普遍观点:政府是创新的敌人。
但如果要解决科学和技术所面临的真正挑战,可能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利润至上
很显然,硅谷的商业文化和投资理念——即自由市场——通常不会奖励莱夫琴和赛尔所谓的“深度创新”。
而那些孜孜不倦地研究有望改变世界的技术的科学家,也很难获得媒体的关注。真正引发轰动的是那些面带稚气的创业者,而他们的产品,只不过是在App Store中流行一时的游戏而已。
风险投资家希望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变现他们的投资,这就需要让产品做好上市的准备,而且要拥有稳定的财务表现。公开市场同样不会奖励冒险的人:他们只会为能够预料的成功喝彩。
缺乏长远眼光
但这并非监管者引发的自由市场失常,而是资本主义那只“看不见的手”在作怪:尽快获得投资回报,尽可能规避风险。私有市场可能会不情愿地投入了数十亿美元资金,并耐心地等待了数十年甚至更久。然而,这却是开发突破性的新药和颠覆性的清洁能源技术等超出人们想象的新技术,所必不可少的。
事实上,这已经成为实现真正进步越来越重要的元素。
《经济学人》今年的一篇文章就探讨了创新的现状,并指出,经过几个世纪的科技进步后,要在任何领域走在前列,都要花费更长的时间,真正具有突破性的成果少之又少。换句话说,在很多科技领域,伸伸手就能够到的果实早已成为历史。“将浩如烟海的基因知识转化成医药成果,远比发现和量产抗生素难得多。”《经济学人》说。
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个人和企业都放弃了高远的目标。例如,艾伦·穆斯克(Elon Musk)就计划利用他的SpaceX公司实现商业化太空旅行。谷歌的无人驾驶汽车和Autodesk为打印人类组织甚至器官开发的设计软件,均属此类。
政府的角色
赛尔至少通过他的风险投资公司Founders Fund做到了言行一致,该公司投资了机器人、人工智能和生物科技等领域。当然,也包括很多互联网公司。但在当今这个仍然着迷于社交网络、移动应用、智能手机的市场中,这只能算是例外,况且能否获得回报还是个未知数。
这都不能说明政府应该对创新不闻不问,相反,政府应该发挥领导作用——利用它的独特优势来应对市场的显著失败。只有政府才有足够长远的目光和资金来资助超级对撞机、外层空间项目,以及互联网的开发。
由于财政赤字膨胀、减税呼声高企、大政府主义遭抨击,导致近年来美国很多野心勃勃的研究项目资金不足。而那些批评者,有时却恰恰从他们自己的项目中获得了巨额财富。(书聿)